第十章（1933年）
倪柝声第一次访问欧洲的情形
一九三三年四月，倪柝声访问烟台，然后返回上海，再搭船到欧洲。因着之前弟兄会信徒的来访应邀，倪柝声就回访他们。他先在法国登陆，法国的弟兄们非常有爱心地接待他。再到英国伦敦，也到加拿大和美国纽约，访问弟兄会的人，同时去拜访史百克弟兄、潘汤弟兄，又去见了《救知乐》的作者卡亭·乔治（George Cutting）。那时销售最多的书是圣经，其次是《天路历程》，第三就是《救知乐》。倪柝声去看望乔治时，他已将近九十岁，他告诉倪柝声说：“没有主我不能活，没有我祂也不能活。”后来倪柝声说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他也很宝贝这句话。⑴
但这次行程并非十分愉悦的。因着倪柝声读过史百克的书，和他通过信，所以很愿意去看看史百克；另外，他也读了许多潘汤的书报，所以也去看了潘汤。然而，弟兄会的人最不喜欢人去访问他们，住在他们那里，又去看望别人。看望潘汤问题还不大，看望史百克问题就很大了，因为史百克曾经是宾路易师母的同工。
宾路易师母和潘汤从他们的经历，认为得救的人能被鬼附。那时，英国的灵恩运动非常盛行，宾路易师母听了一些，也看了一些，就据此打属灵的仗，告诉基督徒，若是过于向空中敞开，不遮盖自己的头脑，不管制自己的意志，就很容易把鬼招来。潘汤则是从真理上，反对灵恩运动。他曾经用约壹四章二至三节的话，试验八十四个说方言的例子；开头他们都承认耶稣基督是从肉身来的，但潘汤吩咐他们里面的鬼回答，结果他们都说耶稣是可咒诅的（林前十二3）。因此缘故，他们二人在英国极力反对灵恩运动，点出他们中间鬼附的假冒情形。
弟兄会的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说，一个得救的人永远不能被鬼附。同时，他们还有一种错谬的道理，不太承认撒但是在人的肉体里。然而宾路易师母是相信的。因为根据罗马书七章十七、二十节，单数的罪是住在我们人里面，就是在我们的肉体里；那个单数的罪，实在说，就是撒但邪恶的成分。
因着这些不同的看法，弟兄会的人就说，宾路易师母是交鬼的。所以，当倪柝声去见潘汤时，弟兄会的人不喜欢；当他又去见史百克时，弟兄会的人更是非常不悦。一个主日，倪柝声留在史百克那里擘饼，弟兄会的人发现，就回去报告。弟兄会有公开的和闭关的两派。公开弟兄会以慕勒为首，认为只要是得救的人，不管有没有脱离公会，在哪个团体吃圣餐，一概接纳；闭关弟兄会则以达秘为首，认为只要和任何别的团体有关系，在他们以外参加圣餐，那就是“恶伴侣”。倪柝声先是在弟兄会擘饼，后又到史百克那里参加擘饼，这在闭关弟兄会看来，是极大的罪恶。虽然他们对倪柝声感到不悦，但是仍旧一路陪送倪柝声走完国外的行程；从英国带到美国，从美国东部，一直走到加拿大西部的温哥华。
一路上，倪柝声看到弟兄会到处都是分裂，在温哥华就有三十个独立的会，并且各不相干。他也看见在欧美，往往一个城市里，这条街有个弟兄会，另一条街也有个弟兄会，到处都是弟兄会。这使他看清弟兄会中间混乱的情形。在他回国后，灵里便产生一个极大的负担，就是开始研究到底一个地方教会的界限是什么。⑵
李常受放下职业全时间事奉主
烟台的聚会起头后，刚开始在李常受家里，地方小又不方便，只有弟兄聚会。以后有姊妹要求参加，他们就找到大的房子，搬进去聚会。到年底，已经有差不多八十位参加聚会了。⑶
一九三三年三月，汪佩真访问那里刚兴起的教会，看望弟兄姊妹。那时她已是同工中间一位强有力的人，也是第一个去访问的。第二个去访问的，就是倪柝声。他是在四月间去的，这次他仍是住在李常受家，上午在中华自立会的礼拜堂讲道，晚间在地方教会的会所讲道。⑷ 他在烟台停留几天，就返回上海，然后才访问欧洲。⑸
六月，烟台聚会的人数，差不多有一百位。李常受白天到公司上班，晚上负责讲道，主日负责讲台，还要照顾一百位圣徒，他感觉相当吃力。在一九二五年时，他得救那一天，就在回家路上蒙主呼召。因此，到了这时候，主就提醒他：“你不是奉献了么？你不是答应了我的呼召么？”但他考虑当时在教会的弟兄中，收入最多的是他和他的弟弟，而在教会财务的奉献上多半是他们两个人。同时，他也考虑自己有了家庭，已经有三个孩子。如果放下职业，还要奉献顾及别人，那么谁能顾及他呢？他里头的信心着实不够。
所以从八月一日开始，李常受挣扎了三周之久；到八月二十一日那天，他里面实在过不去了，就和两位带头的弟兄交通，请他们为他祷告，他自己夜里也跪在主面前和主交通，最后定规次日辞职。第二天早晨，两位弟兄都印证，他应该离开职业，全时间事奉。于是他去辞了工作。辞职以后，他到邮局去，邮局里的人给他一封从东北长春来的信。他在路上把信拆开，原来那是一封请他到别处去讲道的信。信上说：“我们这里非常需要你，请你来讲道。”这是李常受一生所接到的头一封邀请信。他刚刚辞职，就接到一封信请他去讲道，这使他得着明确的印证。立刻，他去见总经理，告诉他说，等他从东北回来再交代他所经手的事。
九月底，李常受在东北时，总经理写信给他说：“李先生，我们不愿意让你走；我们要提升你，也要加你月薪，并且应许你许多好处。”按公司的习俗，到每年年底都有一大笔的红利。李常受心想，再过三个月就年底了，他可以留下来，等领到红利再离开。这样，他里头就受了引诱。哪知，他从东北一回到家，他的弟弟就给他一封从“上海福音书房”转来的信。他打开一看，是倪柝声的来信，信里说：“常受弟兄，关于你的前途，我觉得你应当全时间事奉主。你感觉如何，愿主引导你。”信是在八月十七日下午写的，也正是李常受在为是否放下职业挣扎的那三周期间。他就惊奇：“倪弟兄怎么会在那个当儿，写这封信呢？”他虽然不知道，但是他看到那封信，几乎落泪。他就对主说：“主啊，没有话说，我明天就去向经理交代，我不作了。我要去上海见倪弟兄。”
李常受到上海见倪柝声
李常受是九月底收到倪柝声的来信；那时候因为没有航空信，都是寄海邮，所以信是倪柝声在八月十七日下午写的，寄到上海，再转到李常受家。李常受收到信后，就决意放下职业全时间事奉，并要去上海见倪柝声。⑹ 十月十日，他先给倪柝声写了一封信，说明了辞职并去长春的情形，以及“南宿州的黄子厚弟兄（他近来在天津）来信，要弟到天津住几日。”⑺ 所以，李常受去上海前，先从烟台到了天津，很快那里就有一个小聚会兴起来。他在天津住了几天，再去北平，北平也就有了聚会。⑻
之后，李常受在十月里到了上海，倪柝声留他作客，接待他。李常受头一件事就问：“倪弟兄，你为什么写那封信，你在哪儿写的？”倪柝声就告诉他说：“当我从欧洲回中国的时候，船在地中海上航行。八月十七日那一天，我在船舱里，为着主在中国的工作祷告。祷告之间，我觉得该写一封信给你，告诉你该全时间事奉主。”当时，李常受里头得到极深的印象：“倪柝声一定是个活在主面前的人。若不然，他人在中国挣扎，倪柝声远在海中坐船，怎么里头有感觉，应该写信谈及他所挣扎的事？”因此，他对倪柝声非常敬佩，倪柝声也很赏识他，为他们的同工立下了一个很好的关系。⑼
不久，倪柝声和李常受交通到姊妹在会中开口这件事。弟兄会是绝不许可姊妹们在聚会中开口的，连祷告都不可以，只可以开口唱诗。倪柝声从经历中觉得，这种作法太使聚会受亏损了。每逢聚会，弟兄们这一边祷告，声音又高，姊妹们那一边却鸦雀无声，这个聚会就不能平衡。他认为应该让姊妹们开口。按照林前书十四章所说妇女要闭口不言，乃是指着姊妹们不可以施教、不可以定教义；这和提前书二章十二节相符合，那里说，不准许女人施教，意思就是不准女人用权柄施教，解说并断定教义。但林前书十一章五节却说，姊妹们祷告或是申言，若不蒙着头，就羞辱自己的头。可见，有姊妹祷告、申言这回事的。
所以从第二年开始，上海地方教会就实行姊妹们在聚会中开口。各地教会也随着实行姊妹们开口祷告，可是还不能在聚会中说话。然而，有几位姊妹，特别有恩赐，她们每到一地，对姊妹们讲道，弟兄也喜欢得帮助，就用一个屏风或幔子隔开；弟兄们在幔子后面听，姊妹们就在幔子前面讲。慢慢的又放松一点，姊妹们可以作见证了；但见证来、见证去，难以避免带着一点教训。后来李常受是这样说的：“这些事，实在很难划出一成不变的界限。这就是为什么说，在主的恢复里，只要注意重点，不要注意那些小点的问题。不过，姊妹们站住蒙头的地位，总是对的。至终，姊妹们开口祷告、作见证这件事，在地方教会算是行通了，没有难处。当然，也有极少数人，对这事不太满意，不过众人都还是有主的恩典。”⑽
李常受在上海从倪柝声得到帮助
他们同住约四个月，那段期间倪柝声做了不少事来成全李常受。这些事，有些李常受当时清楚，有些他并不清楚。他们有许多时间在一起，每次见面都是好几小时，李常受总是给倪柝声机会说话。他不愿说话，因他认为自己越说话越愚昧；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给倪柝声。而倪柝声从不与他谈虚空无益的事，却总是抓住机会，对李常受说到四类事。⑾
第一，关于主的生命。在李常受去上海之前，他也爱主，并已有许多圣经道理的知识，但他对于生命并不清楚。直到他与倪柝声接触，他的眼睛才得开启，看见生命的事。
一天下午，他们坐在一起，都没有说话。李常受坐在沙发上，倪柝声坐在摇椅上。当倪柝声正在摇椅上摇着的时候，他说：“常受弟兄，什么是忍耐？”这话把李常受难倒了，因为这个问题过于简单。当然我们都懂什么是忍耐，但由于这个问题是出自倪柝声的口，其中必定有讲究，因此李常受不敢答说什么是忍耐。倪柝声一直在摇着，又问说：“什么是忍耐？什么是忍耐？”当时李常受不领会他的用意，就说，“在我看来，忍耐就是一种忍受，当人苦待你，逼迫你，你忍受这个苦，这就是忍耐。”倪柝声摇头说：“不是！”于是李常受说：“那请你告诉我，什么是忍耐？”倪柝声回答说：“忍耐就是基督。”
这话叫李常受无法领会，对他来说好像外国话，因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话。他就问：“弟兄，你说忍耐就是基督，这是什么意思？请你解释一下好吗？”倪柝声只是继续摇，一句也没有解释，他一再重复说“忍耐就是基督”。李常受不仅被难倒，也深感困惑。仿佛僵持着，李常受不愿提起别的问题，倪柝声也不愿说别的。但过了很久，倪柝声并没有解释，李常受完全失望了。那时已是傍晚，最后李常受说：“倪弟兄，时间到了，我必须回接待处用晚餐了。”倪柝声回答说：“好，忍耐就是基督！”
李常受回到接待处，无心吃饭，实感困惑。于是他回房间跪下祷告：“主！忍耐就是基督，这是什么意思？”那些日子主对李常受说话，并且给他看见：“基督是我的忍耐。”真正的忍耐并不是我们的行为，乃是基督从我们活出，或者说基督将祂自己从我们活出。李常受看见了！倪柝声就是这样，在生命的事上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第二，倪柝声对李常受叙述主行动的历史，即主恢复在中国的历史。从倪柝声得救那年起，一直到那时为止。在前十年，李常受还没有完全在地方教会中，也没有在工作里，所以倪柝声花了很多个小时，将与主那些年间的行动有关的事传给李常受，不是简略地说，乃是详尽地说。当时李常受并不领会倪柝声对他叙述那些事的原因，但后来他就知道了。这是倪柝声特意要成全他，并建立他；倪柝声是要在他身上立下美好的根基。
第三，倪柝声教导李常受关于教会历史的事。从第一世纪直到二十世纪。他详述关于教会所发生的一切主要事情，他说的方式意义深长。他是从主恢复的方面说，也是朝着主恢复的目标说的。那时李常受自己并没有读太多教会历史，多半是从倪柝声口中听来的，因此他得了帮助。
第四，倪柝声帮助李常受用活的方式认识圣经。对圣经字句方面的认识，李常受是从弟兄会得了帮助，但倪柝声帮助他在生命方面认识圣经。⑿
一天下午，李常受正在研读圣经的时候，倪柝声这手抱着四卷书，那手抱着五卷书，到他房里，放在床上，说：“这些书是给你的”。随即离开了。李常受一看，那一套五卷的是达秘的《圣经略解》，就是从前倪柝声给他回信时，说最能帮助他读经的一套书。另一套四卷的是阿福德（Henry Alford）的《给英语读者的新约》（The New Testament for English Readers）。当时李常受欢喜得不得了，后来他领悟，倪柝声送他这两套书的目的，不是仅仅给他作礼物，而是要在认识神的话上成全他。⒀
在他们所有的谈话中，李常受在这四类事上从倪柝声得着许多帮助。并在生命、教会和工作的事上，倪柝声为李常受的工作立下美好的根基。
李常受被倪柝声试验
李常受在上海期间，不仅受到倪柝声的帮助和成全，而且被倪柝声悄悄的放在试验之下。倪柝声尽力把李常受放在一个地位，使他能有份于这工作，也有份于上海地方教会的责任。这给了李常受最好的机会来学习。在倪柝声尚未将李常受放在这样一个地位以前，他的试验是隐秘的，最初李常受并不知道倪柝声是在试验他。虽然他们通信已有一段时间，但从未长时间在一起过。实在说来，那时倪柝声不太认识他，所以倪柝声将他放在试验之下，也是必然的。⒁
李常受刚到上海时，倪柝声立刻请他在主日早上的大聚会中讲道。这令李常受吃惊，但他释放了一篇相当长的信息，论到马太福音十三章五十三节至十七章八节里通往荣耀的途径。当时上海教会分两个会所聚会。主要的会所是第一会所，在文德里，人数多；而第二会所是比较次要的，在北四川路的戈登里，人数少。为什么李常受刚到上海，倪柝声就为他这样安排特别的大聚会，并且是在第二会所讲道呢？后来，李常受才知道倪柝声的用意是要试验李常受里面有多少东西；又因着他是新来的，所以就把这个大聚会摆在第二会所，要看他怎么讲。这是一个很大的成全。所以李常受每晚讲道，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他受试验一周，倪柝声不在那里，但他所讲的总有法子传到倪柝声那里。大概是通过了试验，后来李常受被嘱咐在第一会所定期讲道。⒂
有一天倪柝声拿了一札信来，那是各地的来信；不同的人写信给他，问及教会、教会的实行、生命和解经的问题。他说：“常受弟兄，我太忙了，没有办法花工夫在这些事上，好不好请你替我回复这些信，解答所有的问题？”李常受从未想象到这会是试验，但这的确是个试验。他对倪柝声说：“也许有些问题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倪柝声说：“那不要紧，有问题可以问我。”靠着主的怜悯，李常受答复了所有的信。他所写的最长的答案，是关于宗派和教会的结构。没过多久，为着众教会之间的交通，和不同地方之圣徒间的交流，倪柝声负担印行《通问汇刊》。因着倪柝声非常欣赏李常受回信所做的，所以之后李常受就替倪柝声回复各地的来信，并帮助写关于得胜聚会的报导；有些内容刊登在《通问汇刊》里。这也是一种成全。
到了得胜聚会前一天的主日聚会，自然像是个预备聚会。来参加特会的人，比从前两次都多，外地来的圣徒，加上本地圣徒，约有三百多位，都等着在主日聚会听倪柝声讲道。李常受住在会所的楼上，很欢喜，把圣经预备好了，笔、笔记本也都预备好了，欢欢喜喜地准备下楼聚会。岂知聚会前一段时间，倪柝声叫人递给他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常受弟兄，今天这个聚会你来讲道。”他一看，又惊惧，又不太高兴，心想：“要我讲道，也应该在前一天告诉我，我还可以预备；现在会场里坐满了人，讲台又在中心，四面的人都朝着讲台，那里应该是倪弟兄站的地方。”他还没有考虑完，聚会时间就到了，倪柝声又不知在哪里。他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下楼，上台传讲信息。⒃
他上台讲了什么呢？他引用约翰福音十六章八节的话：“祂（保惠师）既来了，就要叫世人为罪、为义、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他就在为罪、为义、为审判这三点上释放了一篇福音信息；他说：“为义，因为我们能信基督，义是属乎基督的；为罪，因为我们是从亚当生的，罪是出乎亚当的；为审判，因为我们跟从了撒但。人跟从它，到末了就要与它一同在火湖里。在宇宙间有三个人物：基督、亚当和撒但。我们都是从亚当生的，现今神给我们一个机会，能以进到基督里面。我们相信基督，我们就都从亚当出来而进入基督。你若不相信，你就仍与亚当在一起，有一天你也要与撒但同在审判里。”
过了几周，有一次他们在街上散步，突然间倪柝声转向他说：“常受弟兄，让我跟你说句真话，在中国很少有人能从约翰福音十六章，根据为罪、为义、为审判，亚当、基督、撒但这三点，释放一篇见证。我鼓励你要继续往前。”李常受问：“你怎么知道的？”倪柝声说：“那天当你在讲的时候，我就正好站在你后面。”“那怎么可能？我没有看见你！”“我站在门背后。”到那时，李常受才有所察觉，原来倪柝声是一直在试验他。⒄
⑴.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四篇
⑵.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三篇
⑶.李常受，《正当教会生活的恢复》，第十七篇
⑷.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二篇
⑸.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三篇
⑹.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二篇
⑺.《倪柝声文集》，通问汇刊（卷一），第一期
⑻.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三篇
⑼.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二篇
⑽.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四篇
⑾.李常受，《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倪柝声》，第三十一章
⑿.李常受，《正当教会生活的恢复》，第十八篇
⒀.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二篇
⒁.李常受，《正当教会生活的恢复》，第十八篇
⒂.李常受，《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倪柝声》，第三十一章
⒃.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四篇
⒄.李常受，《正当教会生活的恢复》，第十八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