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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944年-1945年)

我们的生命是在神的手中

一九四四年春天,李常受带着病,在烟台教会有少量的话语服事。十月间,他得着机会,从烟台逃到了青岛,加上太平洋战事,日本人也就不太注意他,他这才得以在青岛平静地休养。但他的家人都还留在烟台,青岛的弟兄们安排接待他,也要求他在那里休养时,每周至少能有个时间和他们一起交通。

当时因着日本特务机关强逼青岛的教会,参加日军所监管的一个基督教联合会,青岛教会觉得不便参加,为着避免不必要的困扰,只好暂时解散聚会,关起会所大门。青岛会所在那时就是个非常好的会所,完全用大石头砌造的,外观像堡垒一样,地方相当大,也有招待所。李常受就在那里休养,并且每周一次,在一位弟兄家里有少数人的追求和交通。当然,平日他出去散步,也有人来和他交通。就这样,他在那里住了一年半多,直到一九四六年夏天。

在这期间,约在一九四四年,栾腓力患了非常严重的肺病、高血压、失眠症等。他是相当忠心的一位弟兄,不太顾到自己,多是顾到别人。在他得重病之前,他觉得应当到北平,照顾那里的教会,就去了北平。没过多久,他所罹患的肺病加重了。为此,他个人祷告,弟兄姊妹也祷告,都有信心,相信主医治了他。此后,弟兄姊妹就赞同他不再养病,起来照常活动。⑴

谈起栾腓力的得救,是很有意思的。他是东北人,比李常受大一两岁,为人很正派。他原是反基督教的,因着搞政治、搞党派,所以比较时髦。有一天他到一座古庙去,看到在偶像前的供台上,有一本打开的大字圣经,上面一层灰,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打开的那一页是诗篇第一篇。栾腓力一向反对基督教,轻视圣经,就去看看到底圣经讲些什么,读到诗篇第一篇:“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他越读越觉得基督教的圣经相当不错,越读越受感动,便在那里认罪悔改,甚至仆倒在地,痛哭流泪,就这样得救了。他得救很透彻,也很爱主、爱圣经,以后加入远东宣教会读神学,作传道人,那是《荒漠甘泉》的作者考门夫人的丈夫所成立的。再后来他看见光,就转到地方教会的这条路上,成为杭州等地教会的同工。⑵

李常受正在病中休养,也受到弟兄们同样的鼓励,认为他应该凭着信心,相信自己已经得了医治。然而他告诉弟兄们,事情不是这样,对那样的说法,他里面并不平安,因为他没有感觉应该继续活动,他觉得还是需要继续休养,一直等到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事实上,他知道在那个时候,虽然弟兄们没有告诉他,但是他里头非常清楚,他们都认为他养病养得太过了。他们曾告诉他的家人:“把李弟兄的床拆了吧,他是离不开这张床的。”可李常受有他的章程,一面接受弟兄姊妹的爱心,一面他心里明白,弟兄姊妹的爱心,常像他早年尽职时所尝过,平阳人蒸的那种馒头,只有外表光亮,里面却是生的;许多人的主张都是只看见外表。所以,他也不讲太多的话,只是他里头并不觉得是那样,他请他们还是给他一点自由,让他把身体休养好,再出来服事。

一九四五年四月间,李常受得到他亲爱母亲和亲爱同工栾腓力相继离世的消息,心里相当伤痛。可他相信,人的生命是在神手中。到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家差不多半年了,所以有些想家;另一面,一个人在外总有许多不便,他就有意考虑再回烟台。于是就把他的冬衣,全数托一位要回烟台的弟兄带回去。只是当时烟台的环境,因着日军仍在那里,他回去总是不太妥当,就放弃回去的想法。岂知那位弟兄所搭乘的那艘日本船只,在从青岛开往烟台的途中,被美国军机炸沉了。因为那时美国不许可日本船只,在那一带海域上往来,不仅是军舰,就是商船也不准许。所以那位弟兄,连同他的冬衣,都葬在海底了。李常受估计他自己最低限度,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会搭上那条船,和那位弟兄一同回家看看;若是那样,他和他的冬衣也就葬在海底了。但他这个人还在,人的性命的确是在神手里。⑶

好长老不同于好主席

一九四四年,在中国的抗日战争将要结束。有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合格作政府的工作,有些弟兄试着要把他带到主面前。他们觉得,若是像他这样有资格的人得救了,对教会当然是最好的。那时,弟兄们去告诉倪柝声,但倪柝声说:“不,他只适合在政府工作;他不适合教会。”教会所需要的不是有才干或够资格的人,他们能建立巴别塔,但不能建造基督的教会。所以,信徒也不要以为教会中的长老必须是具有某些天然资格和才干的人。不,这不是教会所需要的,而是世界的组织所需要的。世界的组织需要具有才干和聪明头脑,以及有好性格的人。有些人也许说这种人会成为好长老,但他不是好长老,他只能在一个社团里成为好主席。他是一位好经理,但他未必是教会的好长老。⑷

从受苦的经历中学习功课

一九四五年三月初,倪柝声与其弟倪怀祖仍在经营战时营业困难的“生化药厂”,因他们从不与日本人合作,又为便于汇款给工人之事,就计划长期离开上海。⑸ 三月六日,倪柝声再次到重庆。三天后,在重庆教会的张郁岚请他去爱筵。起先,倪柝声到重庆后,在张郁岚家暂住了十天,后搬到附近的小龙坎。在那里有一班弟兄姊妹,许多是从山东齐鲁大学去的,也有少数来自别处。在这些圣徒中间,几乎没有反对倪柝声的气氛。有些人每周一两次到他那里寻求交通,这样达半年以上,使得许多难题得到解决。他总是给人非常甜美的感觉,可亲可敬,态度温柔谦卑,话中满有膏油。⑹

然而,倪柝声始终不肯参加教会的聚会,因为他灵里觉得,上海的地方教会对他的问题没有清楚之先,他不能参加别处教会的聚会。这是因他认识真理,知道众教会在全地乃是一个身体,在一处教会有问题,在各处教会都有问题;自己在上海不被接受,不能因为到了重庆,就没有问题。但是,一面因着弟兄们的饥渴,一面因着没有什么反对的气氛,他就答应弟兄们,每周最少一次,和他们在一个非教会聚会的地方,一同有交通,并有一点查经。他们所查读的真理,后来整理印行出来,就是《教会的正统》一书。这本书在后方先印了出来,等到抗战胜利后,书房就再增印,借着这样,主的见证在重庆、成都一带,多少有点开展。但因着那种特别的情形,这个开展仍然受到限制,带进来的人不是太多。(张郁岚、郑大强,还有好些别的弟兄,都是在重庆和倪柝声接触,读经而得救的。他们中有些弟兄,后来成为台湾各地教会的重要同工。)⑺

那时,倪柝声也帮助一些逃亡的弟兄们,把他们安插在制药公司工作。虽然有人在福州谣传他们缺乏经营能力,但这不过是没有根据的传说。倪柝声并不计划和日本人做药品生意,他着手在药品极大需求地区,调查改变药品销售网的可能性。他这个计划非常成功,不久便与政府签订了合同,使得生化制药公司成为中国主要的药物进口及制造、批发的大公司之一。⑻

从倪柝声停止职事到恢复职事期间,他虽在公司经营方面有过很大成就,但他也在经历受苦,就是拆毁与重组,内里生命有巨大的变化。从中他看见,外面之人的破碎与人灵的出来;圣灵安排的环境来管治,为要用神圣的成分在人里面重组。外面的人极其需要破碎,好叫人里面的灵,连同基督的灵能得着释放,将生命分赐给别人。所以他不是仅仅传递知识道理给人,他所有的教训都有一些真实的经历。他从苦难中学了这些功课,却是付上了极大代价所换取的。⑼ 对于为神作工与流露生命,又正如他曾说:“神注重我们所是的,过于我们所做的。真实的工作,乃是生命的流露。而算得上的事奉,总是基督的活出。将自己献给神,不是为神工作,乃是让神做工;凡不能让神作工的,就不能为神工作。”


⑴.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八篇

⑵.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四篇

⑶.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八篇

⑷.李常受,《召会实际的彰显》,第十四章

⑸.金弥耳,《中流砥柱-倪柝声》,第十四章

⑹.见“张郁岚弟兄的见证”

⑺.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八篇

⑻.金弥耳,《中流砥柱-倪柝声》,第十四章

⑼.李常受,《正当教会生活的恢复》,第十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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