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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954年-1955年)

为着需要重新安排长老

一九五四年一月,李常受赴马尼拉召开特会,然后有六个月之久的事奉训练。训练结束后,他于七月返台。⑴

这期间,他与当地的同工们开始讲到召会的建造,并重新安排长老。在此,有必要提及这件事,因这是马尼拉召会以后发生问题的关键所在。有一天,在长老、同工事奉聚会里,有位长老站起来说,他要辞去长老的职责。因为他觉得在马尼拉召会作长老,不同于公会的长老。公会的长老是挂名长老,什么事都不用做,而在马尼拉召会作长老是实行长老,什么事都得做。他自己说,他作生意忙,身体又不好,担不起这个担子。因此缘故,他辞了。奇怪的是,别的长老跟着辞职,一个接一个辞,辞到一个地步,缪绍训也跟着辞了。所以,个个长老都辞了,当时李常受并没有说什么话。

缪绍训根据这个情形,就来见李常受,好像很恭维的样子,他说:“李弟兄,无论如何,请你在这里把长老的事,重新给我们安排安排;只有你能作这个事,趁你在的时候,替我们大家安排安排。”他是要借此,利用李常受稳定他的地位;他盼望李常受重新再安排,以他作第一名长老,因为那时有一班弟兄姊妹,对于他是同工是承认的,但对于他作长老就不以为然。然而,主给李常受智慧,他里面很清楚缪绍训的用心。其实,在主的恢复里,是没有政治这一套的,尽管缪绍训说了,李常受也不作什么。他所以不作,是要让时间拖长一点,把人的真相显露出来。

约莫过了四、五周,缪绍训又来找李常受,要他无论如何总得把这事办一办。李常受看他来了第二次,觉得事情成熟了,应该作一点。于是他和年长的弟兄姊妹,就是当地召会中爱主、有属灵分量的人,无论他们是不是同工或长老,他都在那里和他们有个别的交通。那些爱主、属灵的人,都把他们的感觉告诉他。结果,他们所感觉的,与李常受的感觉是相同的。

接着有一天,大家来在一起,他们要李常受发表对长老安排的事。李常受就公布新长老的名单。等他一说完,缪绍训就不赞成了,因为长老的名单里没有他,也没有吴仁杰,他们里头大失所望,如同大石沉海。本来这两人都是希望利用李常受的地位和声望,设立他们,不只作长老,更是作头二名的长老。然而,李常受和召会中那一班属灵、爱主的人,在主面前,在属灵上细加考量,一点都不觉得那样。当时,因着这两位都辞了长老,并且是缪绍训请李常受为他们安排长老的,所以他们是不能说什么。但这就成了马尼拉召会以后出事的根。缪绍训却曾告诉人说,马尼拉召会原来有一班长老,而李常受一去,就把他们那些长老给换掉了。意思是被打压着换掉的,把他缪某人去掉了,也不准他作长老;李常受把他们都去掉,为要把那个地方的聚会,拿到他自己手中。⑵

主领香港的特会

夏天,李常受应邀到香港举行为期七至十天的特会,⑶ 这是他第二次访问香港,第一次还是倪柝声在香港的时候。他很清楚香港是个重地,他实在有负担常到香港。但在那个时候,台湾有一班基督徒造谣,说他是共党分子,有嫌疑替共党作事。因此,政府当局非常注意他,香港他是来不得的。等他回台北时,有弟兄们告诉他,监察他的恐怕有二百人,都是杂在接他的圣徒中间监视。他什么地方都被查过,连领带都查了。至终,他们知道李常受只是个地道的耶稣迷,根本没有心作别的。

在香港特会期间,参加的人数很多,屋里院外都坐满了人。⑷ 几乎天天都唱“经历基督作那灵”的诗歌,如大本诗歌三六七、三六八、三六九、三七〇,这四首是倪柝声写的;另外,三七一首是李常受写的。他也释放了一些信息,其中说到在基督得着荣耀的灵里,有神的成分,有人的成分,有祂死并死的功效,复活并复活的大能。这一切的成分就如同一种药剂,里头有杀菌的成分,好像死的功效;也有供应生命的成分,好像复活的大能。基督的灵里所有的成分,是全备的,包罗万有的。他又说到,主就是那灵,基督的死与复活是在那灵里,那灵就是复合的灵,由复合的膏油所预表。⑸ (关于“基督是那灵”的恢复,见附件一)

关于这些启示和亮光,他乃是看见出埃及记三十章二十三至二十五节里,复合的膏油乃是表征包罗万有的灵。同时,他从慕安得烈(Andrew Murray)的《基督的灵》第五章得着极大的帮助,以及从诗歌看倪柝声对灵的认识,逐渐领会“基督的丰富”的几个重要的项目:一、整个神格丰满的具体化身(西二9),不是只有父的神格、子的神格或灵的神格的丰满,乃是整个三一神神格的丰满;二、基督的成为肉体乃是神与人成为一,这是神性与人性的调和,也是神新约经纶的开始;三、基督包罗万有的死和复活。

开始生命读经和文本工作

十月开始,在台北有为期四个月的“属灵生命训练”,李常受带领圣徒们开始生命读经。属灵的空气是非常高的;一位住在三重埔的老弟兄,原来在上海是有名的大律师,来到台湾后得救了。他从不漏掉任何一次生命读经的聚会,他告诉人说:“我现在才懂得孔夫子的‘朝闻道,夕死可矣’。什么都可以不作,就是这个生命读经不能不参加。”

当时,台湾的工作和见证,实已有了相当的规模和基础。因为从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台湾正式开工以后,李常受就有一个负担,要讲“圣经要道”六十题,一周讲两题。到了一九五一年,他就将“圣经要道”六十题的查经记录,刊载于《话语职事》,之后有训练,接着有生命读经。不仅如此,他又预备了诗歌第二集,以及福音诗歌,并且在出版《话语职事》之前,在一九五〇年开始了“台湾福音书房”的服事。因此,在台湾也有了文本工作。⑹

退出“三自革新”运动

在年底,上海地方教会(聚会处)正式表示,退出“三自”。起因是在武汉城里,有位地方教会的同工叫何广涛,为着信仰的缘故,他带领会众退出“三自革新”运动。同时,他召集了全国中心地区的同工们聚会,鼓励他们凭信心带领会众从“三自爱国”运动中独立,并为那些尚未退出的教会祷告。在倪柝声离去的这段时间,许多地方教会再次寻得属灵的道路,上海教会自然受其影响。另外,汪佩真倾向于激烈反对“三自”运动的立场,地方教会内许多人非常敬重她,她的态度也影响到全国各地的地方教会。此后不久,原来已经参加“三自”的各处地方教会纷纷宣布退出。⑺

史百克第一次来台

一九五五年一月,“属灵生命训练”结束,简略地把新、旧约都读过了。期间,有位弟兄从海外来信,向远东各处召会推荐伦敦的史百克。在马尼拉和香港的召会,也同时收到这位弟兄的推荐信。已过倪柝声两次到欧洲,都接触过史百克。尤其第二次去,他在那里住了很久。他发现,史百克在生命的原则和属灵方面,有相当的认识;对基督的身体在复活里,也有相当的看见。然而,对于教会的实行,以及如何在教会立场上有实际的建造这类的启示,他不只没有,还坚决拒绝并反对。一九三九年,倪柝声从伦敦回来,召开特会,李常受去参加了。在他们私下的谈话里,倪柝声很称赞史百克属灵的那一份。他们就问他:“既是这样,为什么不请史弟兄来呢?”倪柝声只说了一句话:“时候还没有到。”这话实在有智慧。因为在一九三二年,那七、八位弟兄会的人来,那次他实在吃足了苦头,所以往后他就不敢再请了。

当张郁岚和张晤晨收到那封推荐信后,他们就来对李常受说:“我们请史弟兄来吧!我们在属灵方面,总是需要他一点帮助。”李常受说:“弟兄们,现在是一九五五年的年初,我刚刚接到史百克弟兄的《见证报》,他在这一期的《见证报》里,大大方方地登了一小段文本,正式向那些寄给他圣诞贺卡的人道谢。我们对人的认识不在大事,乃在小事。这虽是一件小事,却给我们看见,史弟兄所处的地位和态度,与我们是有相当出入的。我们对圣诞节一概拒绝,但他竟然在他的《见证报》里,正正式式向送他圣诞卡的人道谢。既是这样,不如不请。你请他来,若是摸这些外面的事,意见就会出来,那会损伤我们和他的交通。弟兄们,我们从倪弟兄那里,得知史弟兄对属灵的事、对基督身体在复活里的原则,都有深刻的认识,但是他对召会的实行、立场、实际的建造,不只不讲,甚至是反对、拒绝。我们若是把他请来,在这些事上有了争议,就是个大亏损;对我们是亏损,对他也是亏损。倒不如保留现况,对大家都有益处,看看他的书,得些帮助就很好了。”

两位张弟兄接受了,可过了两周,他们又来见李常受,觉得在属灵这份上需要帮助,应该请史百克来。这一次,李常受觉得不能再说什么,因为弟兄们既然感觉在属灵上需要史百克帮助,他一直不同意也不好,所以他就说:“你们既是这样觉得,我们就请吧!”于是他起草写了邀请函,二位张弟兄和他一同签了名字。同时,附上一封信给菲律宾的负责弟兄,说明那位弟兄推荐史百克的原委,若是他们觉得合式,也可以签上名字,并将邀请函转至香港给魏光禧。李常受另外附信给魏光禧,说,若是他赞成,也请他签上名。邀请函就正式发出去了。史百克收到信函后,自然十分欢乐,因为那时他的工作正值为难之际,忽然远东为他开了个大门,怎不叫他喜乐?其实,弟兄们交通的最终结果,乃是只接受史百克属灵一面的帮助,最好不要提召会实行的问题。因为这一点倪柝声曾经和他谈得很透彻,他们都无法谈通。实质上,这个邀请也足以证明地方召会不是闭关和狭窄的。

到了秋季,史百克就来了。他先到香港,李常受正在那里有四周的训练,刚要结束,就给他几天特会讲道,然后他们一同回到台湾。史百克在台湾住了不到一个月,只交通属灵的事,谈属灵的原则和生命,完全不过问召会立场、召会实行的建造等类的事。期间,差不多都是李常受替他翻译的。这次的结果相当好。史百克非常开心,和陪同他来的女婿金弥耳医生(Kinnear)拍了一些照片,回到英国,再去美国,到处放映那些照片,替地方召会作宣传。他很高兴,弟兄们也喜乐,所以就判定再度邀请他来。⑻

香港召会出现异议

同年,香港召会内部开始出现不和谐,魏光禧等人坚持李常受的“工头”地位,陈则信等人则认为倪柝声安排李常受负责海外工作已成为历史。有一天,张晤晨与陈则信谈话,对他作见证说:“李弟兄今天在海外负见证的责任,是当初倪柝声弟兄安排的,我们大家所作的,就是一个工作。”陈则信却回答说:“那已经是历史。”可是,在对他有利的事上,他却去抓住倪柝声的安排。就是说,倪柝声的安排,若与他的地位权力有利,他就接受;若与他的权力地位没有利,他就说那是历史。当时,张晤晨举出他许多不当之处,他就流泪悔改,并且承认他作错事。然而没有多久,他故态复萌,也常和魏光禧发生冲突。奇怪的是,有那么一次,他竟忽然跑到魏光禧家,抱着魏光禧亲他,向他悔改认罪,可不久又依然故我。这叫弟兄们实在难以应付。

倪柝声曾安排李常受带领香港的事奉,从一九五〇年到一九五四年,香港每一位同工、执事、长老,都是同心合意照着李常受的安排往前,所以那几年带进许多祝福。一九五四年李常受来开特会时,连院子都坐了人。但自从一九五五年之后,香港内部有些人的心不对了,那里发出一种异议的声音:“台北也不一定有更好的东西。”意思是,台北不一定比香港好。李常受认为,从他幼年事奉主开始,最避讳的就是两地召会竞赛,说甲地比乙地好,或说乙地比甲地好;这是不可以的。当这个声音出来后,虽然他没有和张晤晨交通到这事,但是他相信张晤晨恐怕也闻到了这个味道。他们都听见这话,却没有谈过,因为一谈,就怕事情会发酵起来。他们学了一个功课,除非事情发生,否则不要把它当成一件事,因为那是愚昧的,并且给撒但开了门。无论如何,只有神知道人的心。然而,从另一面说,香港召会和台北召会似要较高下,有争竞的意味出来。这就是异议者的“心”在权力地位上出问题,导致给香港召会的祝福带来了漏洞。⑼


⑴.《话语职事》,第三十四期:“岷尼拉教会近况”(P.1441)

⑵.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一篇

⑶.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七篇

⑷.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二篇

⑸.李常受,《如何作同工与长老,并如何履行同工与长老的义务》,第二篇

⑹.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五篇

⑺.金弥耳,《中流砥柱-倪柝声》,第十七章

⑻.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一篇

⑼.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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