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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1958年-1959年)

操练并实行吃喝享受主

一九五八年二月,李常受在台北连续召开四次特别聚会,直到三月才结束,开始操练并实行吃喝享受主。⑴ 在他的职事里,一再强调圣经中生命树的线;他指出,圣经中有一极奥秘之思想,即神要进到人里,作人的生命和内容。为达此目标,人必须吃喝享受主。

在约翰福音第六章里,主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你们若不吃人子的肉,不喝人子的血,就没有生命在你们里面。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远的生命,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我的肉是真正的食物,我的血是真正的饮料。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住在我里面,我也住在他里面。活的父怎样差我来,我又因父活着,照样,那吃我的人,也要因我活着。”在圣徒的经历中,基督是救赎的羔羊和生命树,要凭祂而活,就需要享受祂作羔羊和生命树。不但如此,主耶稣又是活水,喝祂就有满足。因而,吃主喝主,就是在灵里借着神的话来接受祂作人属灵的食物和饮料,也是藉此来享受神自己。

然而,当时“享受主、吃喝主”这件事,人们都没有听说过,有些人无法接受这个话,就有极大的抗拒,并照着天然的观念来理解,说:“你们怎么敢说吃主喝主?祂是神,你们这样是亵渎祂。”无疑的,这些词汇冒犯了一些人,正如在主耶稣的时候,冒犯了那些宗教人士一样。

同年,李常受还公开宣称“基督不仅是创造主,也是受造之物“。(关于”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详情见附件二)

单覃恩家中的聚会

四月至十月,李常受应伦敦、哥本哈根之邀,他预先安排好行程,走遍了三十多个国家。⑵ 他先到东京看望弟兄们,然后他第一次赴美。⑶ 关于美国聚会的情形,不得不提起单覃恩,他于一九四六年回到美国在新泽西州的家后,就去参加另一位美国医生弟兄那里的聚会。当时,那位美国医生已经被主接去,单覃恩自然成了带头人之一。就着那个聚会来说,那位美国医生与史百克有关系,单覃恩却与倪柝声有关系。又因倪柝声亲自到史百克那里去访问过两次,并住了一年多,彼此关系很密切。以后单覃恩就到史百克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得着帮助。甚至他的儿子与史百克的大女儿结婚,两个人成了亲家。

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齐鲁大学一些以往得救的学生,也到了纽约。有的读书,在那里实习,有的在那里行医,慢慢就落脚定居了。另有些中国弟兄,大战后也有机会到了美国,他们大部分都住在纽约。这些弟兄姊妹,自然就到单覃恩聚会的地方去。可惜单覃恩对立场、道路不是太清楚,因此纽约那个聚会的局面就不言而喻了。

纽约的聚会情形

一九五二年,在菲律宾待了两年多的江守道,觉得自己应该去美国,因为他在上海时,就认识了单覃恩,单覃恩也写信请他去。江守道和李常受交通后,就去了美国。他在单覃恩那里,因着单覃恩知道自己不善于讲道,就把带领、讲道的责任让给江守道。那时,他们租了纽约城一个类似华美福利社的地方,用来主日聚会,人数不太多,有中国人,也有美国人,五位负责弟兄都是美国人。这样一来,这个聚会因着单覃恩和倪柝声的关系,也因着江守道和李常受的关系,就和地方召会有相当的关联。另一面,因着单覃恩去过史百克在伦敦的贵橡中心,并且两家结成亲家,所以也和那里有些关联。(注:单覃恩于一九六七年七月离世)

到了一九五六、五七年时,那里聚会的一家中国弟兄,和一家美国弟兄,因着他们儿女婚姻的事发生难处,有位年长的负责弟兄叫蔡斯(Ernest Chase),就说江守道袒护中国人,并说他把多妻主义从中国带到美国。同时,他又写了厚厚一本攻击江守道的书。随后,风波闹得很厉害,他们自己不能解决,就把这事告到史百克面前。这正好是史百克第二次访台的时候,他一面要讲道,一面还得写信,应付纽约这些负责弟兄们。同时,江守道也写信给李常受,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纽约出事了,他没有办法再作下去。李常受就回信告诉他,说:“在美国西岸旧金山,还有一班中国弟兄姊妹,大部分都在青岛受过我带领,我和他们熟识,可以把你介绍过去,你就到旧金山去吧!”

江守道接受了这个交通,就从纽约搬到旧金山去了。在他搬去之前,纽约那里还有两个小插曲。那时,纽约的聚会里有位英国弟兄,是史百克的四女婿。他在英国时,就有一个负担,要到美国来为主作见证,可是伦敦“贵橡”的负责人不印证他。他很不高兴,就自己到了纽约。“贵橡”那里看他不服权柄,单独行动,就说他是没有膏油的。所以他到纽约后,自然就站在江守道这一边。

“贵橡”那里另有一位弟兄,叫哈利生(Harrison),被史百克安排在洛杉矶魏摩兰(Westmoreland)的聚会里带头。据说哈利生是剑桥或牛津大学毕业的,大家很推崇他的学问,他自己也有点自居。当纽约的聚会发生难处时,他正好回伦敦,听见这个消息,也听说史百克的四女婿不服“贵橡”的权柄,没有膏油,就自己到了纽约。所以他从伦敦要回洛杉矶时,就自告奋勇,经过纽约,要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在纽约的聚会中说:“我是‘贵橡’差遣来的权柄,为了解决这件事。”然后,他就说要关闭纽约的聚会。为此,江守道大为不悦。

纽约那个聚会关门的消息传到伦敦,史百克知道了,立刻拍电报到纽约,告诉那位弟兄说:“你所作的我不负责。”这时,江守道也接到李常受要他到美国西岸旧金山的信,所以他就带着家眷到了西岸。至于纽约的聚会,就由那五位负责人发出通启,告知弟兄姊妹关门的消息,并附加一个命令,今后若不是负责弟兄再发通启,谁也不可以另外起头有聚会。

李常受第一次到纽约

在李常受抵达美国后,旧金山那一班从青岛去的中国圣徒,他们和江守道去接他,并送他到旅馆。因着弟兄们的请求和需要,就有特别聚会。聚会完毕,有位四十岁左右经商的弟兄来要求李常受说:“李弟兄,我们这里已经聚会一段时间了,可从来没有人给我们安排长老、执事等事奉的事。今天就请你替我们安排吧,因为你这次走后,什么时候再来也不一定。”李常受也觉得有这个需要,就安排了几位弟兄在那里负责。自此,召会生活到了美国,开始于旧金山。

之后,李常受和江守道一同到芝加哥、匹兹堡等几个地方,再到纽约。纽约原来的聚会停了、封了,只有一个以华人华语为主体的聚会,与原来的聚会没有关系。因为江守道不在,能讲道的不多,所以就请史百克的四女婿讲,再翻成华语。当时,有许多人接待李常受,因为他们多半在济南就认识他。直到八月,他们转往伦敦,与史百克有交通,并住了一个月。期间,李常受从圣经里蒙了光照,看见约翰福音十四章与天堂毫无关系。不是天堂,乃是住处;二节“父的家”,理解为物质的天堂,是不正确的。最后,他们又去了哥本哈根,有八天的聚会,并一同游历了荷兰、比利时、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地。在耶路撒冷,李常受觉得主的确需要在纽约有个新起头,江守道应该尽快回去帮助他们。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哪知江守道也有同感。随即,他们就从耶路撒冷直接回到纽约。

不久,江守道就重新住在纽约,负担帮助那里的华语弟兄们的聚会。可是,他与史百克的四女婿在服事上常有冲突,史百克的四女婿觉得味道不对。刚好他在肯塔基州有个教书的机会,他就写信问他岳父史百克,他是留在纽约,还是到肯塔基去。史百克立刻回信说,纽约是个中国人的小团体,没有什么希望,不要留在那里,快快去肯塔基教书吧!于是他就带着家眷离开纽约。这样,江守道便在纽约安心地作下去。⑷

李常受与史百克的最后一次谈话

在此,回顾一下李常受访问英国的情形。因着台湾那几位青年同工,受了史百克的影响,开始有异议。李常受就觉得应该到史百克那里去看看,亲身经历他们中间一切的光景,好能有根有据地帮助他们。他到伦敦后,史百克礼尚往来,尽力接待他,也尽量鼓励人到机场去接他。因为史百克访台时,也有许多人到机场去迎接。李常受在英国住了四周,这四周的特别聚会固然是他讲道,就是平日聚会,史百克也完全让他讲。有人告诉他,这在史百克那里,是空前的举动。

李常受住在那里时,他们的负责弟兄来见过他,其中有三位说些消极的话。李常受就听出在他们中间,没有实际的建造。等所有聚会结束后,李常受和江守道离开伦敦,到苏格兰一个小村庄,就是史百克休息的地方,住了一周。每天,李常受和史百克至少有两次谈话,一周下来也谈了十多次,主要的话题就是关乎召会的实行。谈到末了,李常受知道他没有办法说服史百克,史百克也知道他没有办法改变李常受。

最后一次谈话,是李常受先开口,他说:“史弟兄,我请问你,当人请你去讲道时,你是不是盼望人从你得帮助?”史百克说:“当然,我盼望人得帮助。”李常受再问:“那么人得了帮助以后,怎么办呢?”史百克很聪明,知道李常受下面的问题是什么,所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弟兄,你不要以为我不注重召会。我告诉你一个故事,许久以前,我被请到爱登堡讲道。头一场聚会,我讲到属灵的生命、基督这一面的信息,听众很多,坐得满满的。第二天,我觉得该讲召会了,但我一讲召会,听众就少了。”他的意思是,讲召会讲不通,因为人不能接受。

当时,李常受没有立刻在这一点上驳正他,就继续问:“无论怎样,人听了你的道得了帮助,你怎么办?”李常受还是把史百克带回原初的问题。他只好说:“弟兄,一个地方的人总需要多祷告,出乎圣灵的,那个聚会才有价值。”他话里的意思是,人得了帮助后,仅仅要人来聚会是不行的,必须一班人在一个地方多祷告,祷告到一个地步,圣灵在那里作工,而后产生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才有价值。所以,李常受再问他:“史弟兄,你去过台湾两次,你很欣赏,你自己也见证说,你这一生没有碰过这样好的讲道对象。那么你相信台湾这五十几处召会,个个都是凭人意的,都没有经过祷告,也没有圣灵的工作,只是我们鼓动,他们就来聚会了么?”史百克没有话说。

李常受又问道:“今天一班追求主的人,他们得着我们属灵的帮助,到底能不能在公会中,把我们所传给他们的异象实行出来?”对于这个问题,史百克很简洁地答复:“不可能!”李常受接着说:“这些得了我们帮助的人,既然在公会里,不能把我们所传给他们的实行出来,那他们怎么作?”李常受的问题一直转到实行上,史百克没有回答。李常受因此知道,和他讲召会属灵的一面,可以;讲召会生命的原则,可以;但讲召会的实行,他定规不要。

在这次谈话中,史百克说到:“我还是不了解这个召会立场(foundat-ion)是什么?”他把立场(ground)说成根基(foundation)。李常受就说:“我们所说的立场,就是ground。好比造房子,房子要造在一块基地上,那块基地就是ground。根基(foundation)是房子底下最稳固、牢靠的那一部分,叫作根基、基础。保罗说,那已经立好的根基就是耶稣基督,此外没有人能立别的根基(林前三11)。基督是惟一的基础、根基。今天无论是长老会、浸信会,都声明他们是立在基督这根基上。甚至天主教也说,他们的召会是以基督耶稣为根基。但他们却建造在不同的立场(ground)上;浸信会的立场是信而受浸,长老会的立场是长老治会,天主教又有自己的东西作立场。他们各站自己的立场,是一个根基,却有许多立场。”然而,史百克还是说“我不懂”。其实,他不是“不能”懂,而是“不要”懂。所以到那天为止,他们两人心知肚明,不再谈论这个问题。⑸

张宜纶搬到洛杉矶

在十月份李常受回程途中,他经过香港。在那里有特会,他讲了一点有关建造的事。那时,张宜纶全家正准备去美国,就问他到什么地方合式。李常受说他对美国不熟悉,不过很希奇,里面有个负担,就对张宜纶说:“依我看,你最好到洛杉矶。”张宜纶又问:“到洛杉矶哪里聚会呢?”李常受就说:“洛杉矶有个史百克弟兄的同工哈利生,他作工的地方叫魏摩兰,那里有个小聚会,你可以到那里去聚会。”于是,张宜纶接受了李常受的交通,就搬到洛杉矶,并且到魏摩兰那里聚会。⑹

全台第十一次特别聚会

十月二十六日至十一月四日,弟兄们安排全台第十一次特别聚会,李常受专讲神的建造,后来信息出版,就是《神的建造》一书。在特会中,他说到有些地方有爱主、追求主的人,却没有实际基督身体的建造。结果那几位异议者认为这是消极的话,其中有人就写信告诉史百克,说李常受讲了一些对他和他职事不利的话。表面上,他们来见李常受时还应付着。实际上,在李常受去英国访问史百克时,他们就曾开会讨论,若是他回来,报告史百克的地方是积极的,他们就没有问题;若是报告相反的话,他们就要有举动。⑺

南阳路聚会所历史遗留问题

同年,中国大陆地方教会最集中的浙江省平阳县,进行“消灭宗教”试点。各城市地方教会被迫“献堂献庙”,并入联合礼拜。在上海使用不到十年的南阳路145号聚会所,也不例外,被迫献给国家,“支援社会主义建设”。不久,被政府改为新成会堂。而原有的聚会并入陕西北路怀恩堂联合礼拜,唐守临被允许参与讲道,其他教会服事人员则被安排到工厂参加劳动。

直到一九八〇年十月,在南京召开的中国基督教第三届全国会议上,中央统战部张执一副部长和国务院宗教事务局萧贤洁局长在发言中都提到关于归还教会房地产的事。然后由唐守临、史恩湛、展明华、唐曙、颜鸿斌,这五个人作代表向上海静安区三自、宗教事务部门申请归还房产事,但“三自”始终不同意,认为上海基督徒聚会处事实上已不存在,已并入静安区联合礼拜,政府将过去各宗派的房地产归还,也是归还给“三自”,主权在“三自”。“三自”召集他们认定的五个前聚会处的代表和他们开了一次会,这五个人是唐守临、任钟祥、周行义、郭本标和纪钟毓,将“三自”关于南阳路145号前聚会处的房产事做了一个决定,不同意归还。后由新推出的五个代表写了一封公开信给中央国务院宗教事务局,要求协助落实政策归还南阳路的房屋,但这件事一直被搁置和拖延。⑻ 在二〇〇四年,上海市静安区政府与市基督教“两会”签订经济补偿协议,市基督教“两会”得到经济补偿后,就放弃对该会所的产权要求。迄今,该会所仍属于上海市未能落实政策的百分之三的宗教房产之列。

 台湾众召会的试炼

一九五九年一月至三月,由于李常受内人(前李师母)病重,他多半在家里陪她。⑼

这期间,先前有异议的那几个青年同工:徐尔建(台南)、史伯诚(嘉义)、林三纲(台中)、魏建章(基隆),何广明(新竹),他们开始策划“争天下”。他们分成两组,要推出一个属灵的领袖;徐尔建自成一组,其余四个人一组。他们的作法不大相同,徐尔建是激进的人,他认为只要他先发动,领导权就落在他身上。而其余四个人,通常采取缓慢的行动。他们开始说一些论长道短、是是非非的话,破坏李常受的职事。他们的话里表示,李常受的这一份完了,台湾有属灵追求的弟兄姊妹,百分之七十都是归向他们。言下之意,他们不久就要有些举动了。他们争战的对象,就是要把李常受打倒,天下就是他们的了。然而,他们起初的第一步还不是对付李常受,乃是对付张郁岚和张晤晨,盼望最好把这两位张弟兄去掉,他们五位好在李常受身旁左右。可发现这个目的无法达成,他们只好改变路线,直接反对李常受。

当张湘泽渐渐发现他们有问题时,就和他的内人张师母谈到这事。他们都感觉应该找张郁岚交通(张晤晨常在海外)。张郁岚就诚诚实实地说:“这一班人,特别是其中有一、两个,就是押沙龙。”意思是,他们是李常受所生的,是李常受传福音才得救的,是李常受带着长大的,是李常受所保护的,可以说他们就是李常受属灵的儿子,现在却要起来背叛,完全是押沙龙的样子。

如此一来,张湘泽的眼睛得了开启,知道这班人是在那里作什么。他就问张郁岚:“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呢?”若是照着军人的感觉,那是很干脆的,就是把他们都停下来,不让他们再闹。然而,张郁岚说:“这不是我们能作的,只有等李弟兄,看李弟兄怎么作。”张湘泽说:“我们怎么办呢?”张郁岚说:“祷告。”从那一天起,他们一同为这事祷告。不久,异议者中间有一位写信给张湘泽,要他到台南传福音。张湘泽心里想:“我明明知道这是押沙龙,我怎么能和他有交通呢?”他就再找张郁岚交通,张郁岚说:“我们祷告。”祷告以后,张郁岚说:“你可以去,因为我们还是盼望能挽回他。”张湘泽说:“你们都挽回不了他,我怎么能挽回?”张郁岚说:“主要作什么,我们不知道,也许主在你身上能作一点。”张湘泽经过一段时间的祷告,里面实在有个心愿和负担,若是能把他们挽回,当然是好,所以他就去了。

他到台南以后就发现,他们表面上是请他去传福音,其实里面有两个用意:一个是要得着他作他们的同伴。对此,主早给了他恩典,也给他亮光,看见这是押沙龙;另一个,就是他们盼望他带消息给前面几位弟兄。所以晚上传福音,白天从上午到下午就一直交通。徐尔建一再说,他是李常受所生的,他和李常受绝无问题,他顺服李常受像顺服父亲一样。他拿出李常受写给他的信,说:“你看,这是李弟兄给我的信,我们之间毫无间隔,所有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信。今天我当面对你讲,我对李弟兄没有问题。”张湘泽就把他知道的一些事,一点一点地追问他,结果他都说没有问题,全是别人的诬告和谎言。这叫张湘泽很为难,他把这件事带到主面前,求主来显明,来暴露。回到台北后,张湘泽和张郁岚交通到这种情形,弟兄们就考虑把他们统统请来交通。

一月期间,工作安排曲郇民离开高雄,应邀访问东京。当时东京聚会人数,约在四十人左右,其中只有两三位日本籍圣徒。而富士山又有二、三十位,其中有几位西国圣徒。他们原是受公会差派到东京作工的,后来觉得宗派、差会不对,就离开他们所在的公会,也离开东京,到偏僻的富士山开工。由于曲郇民要在东京住一段时间,所以需要有别的同工到高雄服事。这一来就安排徐尔建从台南到高雄,而把郑大强从高雄调到台南,结果徐尔建就在高雄领头了。但因他生性骄傲,藐视一切,仍在高雄说:“李常受是没有启示的宗教领袖。”这话非常厉害,既骄傲又反权柄。高雄的弟兄姊妹非常单纯,对于作话语出口、带领的人,都很尊敬。大家认为徐尔建是个属灵人,却不知道他在背后所作的,统统都是“反”的事情。弟兄们无法将实情告诉他们,深怕会在召会中带进更多的是非,所以实在为难。有一次,张晤晨到中南部各地看望众召会时,听到异议者论到李常受的话,就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严重。回到台北,他把这事交通给张郁岚和孙丰露。张郁岚说:“这个时候,李师母病重,李弟兄心情很沉重,我们不能再把担子加在他身上,现在不能向他提出来,我们先来挽回好了!”于是他们就请那几位异议者,他们都来了!

孙丰露是个非常诚实、正直的人,他从前是法官,所以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是肯定的。在交通里,以往反叛的人曾对他讲了些背叛的话,他一字不差地提出来。然后,他对坐在对面的徐尔建说:“弟兄,你对我说,你今天看见了最高的异象,李弟兄是完了。除非跟随你,否则前面没有路。这是不是你讲的?”对于他的提问,徐尔建一会说:“我真的讲了么?”一会说:“唉,我没有这样说,你有没有听错啊?”这就暴露出一个人的人格,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然而,以后两次、三次在张郁岚家交通。交通来交通去,像张郁岚、张晤晨、郑大强、曲郇民等这些弟兄,在异议者的感觉里,都是没有属灵异象的人,连李常受都不行了,算不得什么。交通到末了,弟兄们没有办法。⑽

四月,前李师母病故,李常受把她安葬之后,准备去菲律宾。当时,他是每年去一趟菲律宾。这时张晤晨和张郁岚来找他,说:“我们把一些事扣到今天,是因为李师母生病,你在试炼中,我们觉得不应该再加给你重担。现在李师母已经安葬了,我们需要把这事情告诉你。”然后,他们就把异议者的一些事告诉李常受。

之后,李常受立即召开一次全台同工聚会,在聚会中他说:“现在有确实的消息,在我们将近百位同工之间,有几位对这个工作非常有异议,要走另一条路。我觉得很可惜,因为从一九四九年至今,十年之久,可以说我们中间一向是和谐的,并且这个和谐的确带进了主的祝福。然而,现在我确实知道,有几位弟兄有异议。由于我一、两天之后就要出门,没法和你们坐下来交通。所以请你们众人来,把我心头的话告诉你们。我愿意你们知道,我所走的这条路,我带领的这个工作,还要继续往前去,绝不能更动。在这条路上我是不会改变的;你们不要等我改,我是不会改的。你们若认为你们真看见了另外一条属灵的路,觉得你们的路高,我盼望你们高就,你们就去正大光明地走那条路,不必作这个,作那个。我希望你们清楚,大家都是主里的弟兄,虽然你们是我带领的,还是我们的弟兄,但请不要在这里作阳奉阴违的事。我要告诉你们我的立场、我的决意,我不会改变。这条路我要一直走,这是倪柝声弟兄帮助我所走的路,我还要继续走,这就是我的态度”

那时,李常受对张晤晨和张郁岚说:“按原则,这几个青年人,应当从工作上退下去。”但两位张弟兄都替他们求情,说:“李弟兄,这些材料可惜了,还是给他们机会吧!”同工聚会之后,弟兄们抽空到乌来山上稍作休息。那天,众人都散步去了,只剩下李常受和郑大强,在后边沿着河岸散步。李常受说:“大强弟兄,我们同工如同军队一样,在军队里不可以有异议;一有异议,士气就没了,仗也不能打了,所以按规矩,这几个人应该停下工作。”可是,郑大强说:“再宽容宽容吧,青年人都会做错事,再给他们机会吧!”除了这三位弟兄为那几位异议者求情外,曲郇民也有相同的感觉,因此李常受就考虑,他出国在即,四位弟兄们的感觉又跟不上,这件事只好作罢。⑾

六月,李常受赴菲律宾,并在那里领读约翰福音三十余篇。⑿ 九月,他从菲律宾回来,因着弟兄们提议,就在台北三军球场有大型福音聚会,到会的人数在一万人以上,很多人悔改得救。⒀ 这时在高雄的徐尔建,代替曲郇民来见李常受,请他在高雄也传一次这样的福音。李常受知道他是异议者之一,但他仍然盼望他先前所说的话,在他们里面有功效,他仍愿意信任他们,因他的感觉都是积极的。因此他就去了高雄,在高雄大体育馆传福音,与会者约五千人,情形也相当不错。然而,在福音聚会开始,李常受要出来讲道前,徐尔建替李常受作了一个这样的介绍:“这是我们中间‘最前头’的一位弟兄。”话虽积极,但这过度的褒扬,反而让人觉得里面另有故事。

福音聚会期间,有七位日籍圣徒随同曲郇民到台北,正好赶上福音大会,并参加了后来为期三、四个月的训练。但那西国弟兄们早到台湾后,只与西教士有交通,就产生难处,不愿走主恢复的路。到后来,日籍圣徒回去,处处受压制。但过了几年,西国弟兄们统统回国去了,只剩下日籍圣徒。从此他们和台湾的交通不断,这样,日本弟兄姊妹就进到了主恢复的流中。⒁

十月,全台开始有“生命与事奉训练”,查读摩西五经,另外每周三、四晚配合台北的事奉训练与约翰福音信息二次特会。⒂ 那些持异议的青年同工,也一同住在工人之家受训。年底,李常受在台北训练带领查读约翰福音讲到第二章时,他说:“根据二章十九节,主说,‘你们拆毁这殿,我三日内要将它建立起来。’我确实知道,现在这里有几位同工,反对这个工作,破坏这个工作。我愿意告诉你们,若是台湾的工作是主作的,无论你们在这里怎样破坏,主都要在复活里把它再建立起来。”他讲完这篇信息后,没有继续讲第三章,因为受训的人中有人想造反。从这时起,他就容让那些异议者,没有再去作什么。

可是,在这次晚上散会后,一位异议者回到工人之家,就说:“建造什么?违章建筑,还要拆除。”后来有人质问他,他却说,他是在说笑话,是指着另一位同样有异议的人的名字说的。可见,他们有这样的存心,是这样的为人,还能事奉主,还能走主恢复的路么?再则,在训练期间,有一天这些持异议的人,在工人之家对黄共圜说:“你要知道,李弟兄了了,围绕他的那些弟兄都要装棺材了!”并且,他们还威胁说,如果黄共圜不听他们的话,他的前途就在他们手中。⒃

马尼拉重人情和爱世界的难处

此外,有必要提及的是,马尼拉的吴仁杰也来参加了这次训练。但他一到周末,训练休息了,就不留在台北,总是到外埠跟那些异议者联络,暗中酝酿反对的事。对此,李常受曾说他不对,他里头就气起来。等到训练结束,他回到菲律宾,第一篇信息就说台湾也有不服的,也有造反的。随后,他开始联络那些有钱有势、爱世界、对李常受属灵带领不满意的人,与他们连成一气。

对于那些爱世界、有钱有势之人的难处,现在来举些例子。李常受在马尼拉住久之后,他就了解当地真实的情形。他发现马尼拉聚会的开头,不只立场不清楚,异象也不清楚。不仅如此,那里的人非常重人情,世界的味道很浓。他在那里讲属灵的道,不是特别去对付这两件事,但很自然的就讲到对付人情、对付世界。这一讲,就讲了十年之久,并且越讲,越有相当的弟兄姊妹得帮助。然而,几年下来,有些爱护他的人,就觉得他不太懂人情,不太给面子。譬如,有位做生意很成功的弟兄,他的母亲过世,李常受和大家就一同去参加丧礼,但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事情就得罪了那弟兄;事后,他很不满意地说:“我非常尊敬李弟兄,在财物奉献上我非常顾到召会,但我母亲过世,他是领头的,应该有特别的表示。”从那时候起,他非常不满意李常受,暗中就有消极的话出来了。

再来看,在马尼拉,行婚礼乃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因着李常受讲到要对付世界,弟兄姊妹接受这个帮助,就不要世界了;但在行婚礼的事上,有的人就是不能脱开世界的那一套。会所不给他们行婚礼又不行,因为在马尼拉,在礼拜堂行婚礼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到末了,弟兄们经过交通后,就有一个非正式,也非寻常的定规:凡结婚时,不要世界那一套,只要简简单单的在主面前,和弟兄姊妹有聚会、祷告的,就在会所楼上;谁要世界那一套,又化妆,又照相,又有这又有那的,就在楼下。这样作以后,有些人里头就有了怨声,开始不满意。这类的难处,也成为他们反对李常受的理由。⒄

同年,有少数弟兄们从台湾和菲律宾,移民到巴西。⒅


⑴.《教会通问》,第一期:“新的消息”(P.2~4)

⑵.李常受,《以西结书生命读经》,第九篇

⑶.李常受,《成全圣徒与神家的建造》,第八篇

⑷.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二十篇

⑸.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六篇

⑹.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二十篇

⑺.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八篇

⑻.张锡康,《上海地方教会六十年来的回顾》,第三十五章

⑼.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六篇

⑽.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七篇

⑾.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六篇

⑿.《教会通问》,第二十七期(P.1,7)

⒀.《教会通问》,第三十二期:“扩大传福音纪要”(P.1~4)

⒁.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九篇

⒂.《教会通问》,第三十五期:“第一期事奉训练纪要”(P.1~2)

⒃.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六篇

⒄.李常受,《历史与启示》,第十一篇

⒅.李常受,《划时代的带领-主恢复的前景与生机事奉的建立》,第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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