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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提篮桥监狱和青浦农场

1951年底到1952年10月,全国开始“三反五反”运动。当“五反检查队”在东北药厂发动该厂工人揭发雇主的“五毒罪行”时,前上海仁和药厂(即今第十七制药厂)的厂长,后被聘为上海生化沪厂的副总经理,再后来迁往东北的史济汤,在东北药厂检举了倪柝声(当初高压锅就是倪柝声托史济汤从一家染料厂买的),说他将高压锅以三十万人民币的高价卖给东北药厂,这就被视为是盗窃国家资财。因此,东北派人来上海,于1952年4月10日来到江西路生化办事处,要倪柝声当即到沈阳去交代被控罪状。在被押前去沈阳途中,他在火车上被正式逮捕。

倪柝声在沈阳受审定罪后,旋于1953年初被押回上海,关押在上海市公安局第一看守所。1956年6月21日下午,倪柝声在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出庭受审,给他判处最高的有期徒刑十五年监禁和劳改。随后,他被移送到上海市第一监狱(提篮桥监狱)服刑。面对这个判决,倪柝声曾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诉。1957年1月28日,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审理倪柝声案,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九六一年开始,倪师母张品蕙获准每月一次到提篮桥监狱探望倪柝声。

提篮桥监狱,位于上海黄浦江畔华德路117号(今长阳路147号)。由公共租界工部局于一九〇一年兴建,一九〇三年五月十八日,第一幢监楼竣工启用。后陆续增建,至一九三五年形成占地六十亩、楼房十余幢的规模,四周有五米高的围墙。在一九四三年交还租界以前,它是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的华德路监狱,长期由英国管理,俗称“外国监狱”、“提篮桥西牢”;被号称为远东第一大监狱,又被誉为“死亡之城”,是上海最恐怖的地方。

这里曾关押过许多著名人物。如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甲级战犯(谷寿夫中将),以及背负数不清人命的罪徒。也因为监狱的特殊环境,曾在这里实施过手段残忍的刑罚,枪决、绞刑过革命烈士、汪伪叛徒和身犯重罪的日本战犯。监狱建筑面积约四万平方米,院壁高深,每3.3平方米就可关押三个人,能容纳上万犯人,它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城。直到迎来首名囚犯的110年后,这座监狱被关闭,现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原址被保护性开发。

一九六七年四月,倪柝声在提篮桥服刑期满,被秘密转送到青浦区的农场。据说他对“场长”传福音,被同作“场员”的小流氓毒打。

正当全世界各处的人都为他的释放而祷告时,正当倪师母张品蕙等候他刑满释放的日子时,从提篮桥监狱的广播里不时地传出声音,警告囚犯:“如果你被判五年或七年,虽然你的刑期已到,但是我们对你的改造仍不满意的话,你将再延长五年或七年。”倪柝声接受改造的底线是“绝不肯放弃信仰”,确实是执行劳改政策的负责人最头痛的问题。他持守着信仰,宁可至死,也要为主作见证,导致他后来被加刑五年。

一九六九年二月,张品蕙被戴上“反革命分子”的帽子,在家里接受“群众监督”。得知倪柝声又被关在青东农场后,仍去探监过一次。根据鲍贤玲的见证:青东农场的场长很喜欢倪柝声,常和他谈话,并劝他放弃信仰。张品蕙去探监时,他们可以去田野里谈话,无人在旁监听。倪柝声就告诉妻子许多监狱里的事。后来他需要棉被,张品蕙就把棉被寄去,却被退了回来。她没有办法,只得去提蓝桥监狱打听,原来由于倪柝声不肯放弃信仰又被送去安徽白茅岭劳改农场。从此,他们夫妇再也没有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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